手擎夜读>都市>反派不是这么当的[穿书]gl > 014 公主克夫又克父
    金儿听来人传完话,进殿附在鄂颜耳边嘀咕了几句。

    “还真的出城了?”鄂颜不禁笑了笑。她心里清楚,所谓的近日不在山庄只是婉拒她的托辞,倒是难为苏白为了圆谎这么折腾了。“派人跟着,不要惊动她。玉颜山庄那边更加不可松懈,这些日子可能会有新动作。”

    金儿偷偷看了自家公主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自家公主殿下在面对玉颜天师时不像以前那样自信了。比如换作以前,公主只会说“玉颜山庄肯定会有新动作”,而不是不太确定的“可能会有新动作”。

    公主从来是心思缜密算无遗策的,直到跟玉颜天师交上了手……也是奇了怪了,玉颜天师怎么就不按套路走呢!直接把良宵阁买下来那招实在是妙。

    “叫人把本宫命匠人新制的小玩意儿备好,皇上那边今日会传我过去。”鄂颜望着后花园方向紧闭的五彩琉璃窗顿了顿问金儿道:“刚才那声嘶叫是蝉鸣吗?”

    金儿竖耳听了听并没有动静:“应该是他们捕蝉闹出来的动静。似乎已经捉住了,公主无须为此烦心,奴婢会增派人手让园子里一只蝉也没有的。”

    “有就有吧,以后不必捕了。”鄂颜想起了苏白在夕阳斜照的凉亭里虔诚美好的样子,不管真心假意,至少画面是动人的:“不过是几声鸣叫,也不碍什么事。”

    “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金儿出了殿,过会儿回来后小声回禀道:“皇上身边的王公公来了,说是请您去勤政殿议事。”都说圣心难测,她家公主连天底下最难猜的皇上的心都到猜到,肯定也能猜到玉颜天师的心吧。

    鄂颜垂了垂眸子起身道:“走吧。”

    勤政殿里还是热得跟火焰山上架了火炉似的,太安帝以极其难受的跪姿坐在鄂颜新送的石粒坐垫上,见闺女来了开门见山地道:“那件事的人选朕思定好了。太尉张猛的嫡次子张姜,张猛其位之高其权之重足为反寇之首,对皇室忠心可鉴因此并无将造反之事弄假作真的风险,加之其膝下子女众多,杀他一个儿子也无妨。阿颜你意下如何?”

    鄂颜恭肃跪着,听着眼前这个被她叫作“父皇”的男人,语气轻松颇为自得地说着“加之其膝下子女众多,杀他一个儿子也无妨”。可不是,就像他这个皇帝,膝下子女亦是众多,为了扫平乱党损失一个女儿的名声甚至性命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说起来,找个大臣作为暗桩假装谋反,以引出别的真的想谋反的人的主意最开始是她提出来的。先招大臣之子为驸马,再“杀掉驸马”以给大臣暗中谋反的理由,也是她的主意。只不过在她原来的设想中,不是将大臣之子杀掉,而是找个地方囚养起来,这样既不会真的激怒大臣,有人质在手暗桩也更好操控。

    招驸马的人选当然只能是她。一来在朝中之事上皇上众多女儿里只有她帮得上忙,二来她需要这件事作为复仇时为所欲为的筹码。如果一件事只能由她来完成,而这件事对皇上又无比重要,那她哪怕做了什么让皇上不那么开心的事,皇上恐怕也只能暂时忍忍了。

    至于往后,以皇上的脾性大概率会卸磨杀驴的,不管事成还是事败,只是那时节皇上恐怕已经找不到逍遥于天地之间的她了。自幼生在皇家,她可不信什么狗屁亲情,更不会把眼下一时的圣恩荣宠真的当回事。

    然而她的这个设想被皇上稍微“改良”了一下。别的都不变,就是“驸马”得真的死。理由是如果不见尸首,恐怕有人疑心是作戏,不会上钩。皇上还表示,虽然他也非常心痛,不过为国捐躯是大央子民的职责,亦是大央子民的荣耀。

    鄂颜当时真的想问:是么皇上?那这荣耀给你你要不要啊?

    死心眼。天下死囚千千万,提前找个形容肖似的很难吗?既然这么好的筹码皇上不要,那她就只能自个儿留着了,往后终归有用得上的时候。反正她已经找好了替死鬼,是一个本该秋后问斩的杀人犯,不过不是替太尉之子张姜,而是替她相中的人。皇上百般思考最终定下的人选具体是谁根本不重要,她总会有办法劝说皇上把人选改一改的。

    “父皇思虑得极是。”男人要面子,天子更要面子,作为天子的男人简直是全天下最要面子的存在。因此要否定前得先肯定,不然惹急了什么劝也听不进去的。鄂颜忍着膝痛挺腰直背地笑望着太安帝道:“不过依阿颜所见,李内相之独孙李纪或许更为合适。”

    “哦?”太安帝好奇地挑了挑眉,端起近旁矮几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又提起茶壶想再自斟一杯。屋子里太热,他一直在出汗很容易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