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流瑾再醒来的时候,北郁沉和昨天一样已经不在。
孟流瑾不确定夜里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摸了摸好像被握住过的手腕,发了一会儿呆,叫拂衣进来,问了一句,“丞相去上朝了?”
拂衣一脸喜气,“对啊,大人出门之前,还吩咐给小姐熬雪梨燕窝粥,这会儿快好了。”
孟流瑾绷着脸,“听他吩咐,你还很欢喜?”
拂衣笑嘻嘻道,“姑爷对小姐这么好,奴婢当然替小姐开心。”
对她好才怪!谁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孟流瑾哼了一声,“粥呢?”
不用去请安,孟流瑾喝了粥之后,就让拂衣扶着,慢慢在院子里消食。
北郁沉到底是嫡长子,在北家的这座院子里花园水榭游廊一个不少,就算单拎出去,也能自成一座风雅别致的宅子。
花园里的水貌似是从府后的山上引下来,淙淙流过石子铺的溪道,清可见底,然后穿过水榭下的小湖,流出院外,汇到北府中央的大湖里。
清溪一侧种着一丛青竹,风一吹就沙沙作响,散发出清甜的竹子清香。
另一侧用白色的鹅卵石铺成小路,上面落了两三片竹叶,孟流瑾从上面走了两步,被硌得眼泪差点流出来。
拂衣搀着她,跟她解释,“这些石子的铺法暗合奇经八脉,对习武之人极好。”
孟流瑾一听,脚上的疼好像都轻了,“习武之人?”
拂衣:“对啊……”
她蓦地反应过来,“不对,大人是文臣啊!”
大婚那天,拂衣在轿子的另一侧,当她看清最后那支箭的时候,已经有人先她一步出手,将箭斩断。
当时有个北家的护卫在轿子前面,拂衣一直以为是那个护卫做的,如今想想,才觉得护卫比她离得更远,根本不可能比她快。
唯一有机会的,只有策马到轿前的丞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