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擎夜读>修真>春意寒 > 养病(一) 顾珩没有妻子,生母早逝,膝下无子。
    寒食节回宫之后,一向身体强健的顾珩竟然染上风寒。

    太医院严阵以待地替他诊脉开药,何安几乎整日整夜地守在乾清宫,其实顾珩若认真听太医的遗嘱按时喝药,风寒会好得很快。但是顾珩偏生是个小病不喜欢喝药喜欢硬抗的人,这也就算了,倘若他肯好好休息病痛也会很快消除,嘿这位爷偏不听,依旧每晚都要把内阁呈的票拟和大臣们呈的奏疏看过才肯休息,这么一折腾风寒不仅没好,反而引得旧伤复发,病情又险了几分。

    即便何安站在地屏外,都能听见听到顾珩压抑的咳嗽声,一声接着一声,几乎要把肺咳出来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

    何安侧头斜睨了刘畅一眼,“你去,将主子染病的事告诉舒娘娘,顺带告诉舒娘娘,主子不肯遵医嘱喝药,现下已经越拖越重了。”

    刘畅下意识地缩了下脖颈,“师父,主子不是说舒娘娘不来,不许我们去扰她吗?”

    何安白了他一眼,无奈道:“你是什么死脑筋啊?难不成你就眼睁睁地瞧着主子这么病下去?我当初怎么就收你为徒了!”

    “哎哟师父别训了,我现在就去。”

    刘畅抱头遁走,径直往用永宁宫方向跑去,背影看上去跟上蹿下跳的猴子似的。

    何安心中有自己的考量,刘畅一向憨厚老实,由他去告诉沅柔这件事,才能将该说的不该说的话都说出口。

    此时晌午将过,永宁宫中梨香满园,沅柔让风织开了窗,花香盈满宫室。

    她坐在梢间榻上,随意地绣着手绢上的兰花,又在兰花正上方绣了一轮明月。明明是需要静下心来才能做的细致活,可她始终静不下来,像是有什么事萦绕在心头,她也说不清楚是因为什么事。

    她侧头将手绢放在几案上,那本《齐物论》也静静地置于其上,她手下动作不由顿住,眸光也跟着定住。

    她迅速睁阖双眼,反手将手绢盖在那本《齐物论》上。

    风织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

    “舒娘娘,刘畅求见,说是有事同您说。”

    “请他进来。”

    “是。”

    沅柔坐直身体,风织推门而入领着刘畅走进梢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