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营销人员见状，正欲解释，就见那位留着海藻般长发的清丽女子，用纤细的指尖翻过产品宣传册，嗓音带着江南独有的软。
“这个是FGR烟气外循环技术，因为氮氧化物的产生是由于燃烧内焰温度太高造成的，燃料燃烧过后的烟气温度相对内焰来说，温度较低，我们把这部分烟气抽回来，一来降低了氧气浓度，二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能使燃烧更加均匀。”
她说话的时候，手上伴随有对应的动作，发丝间的淡淡梨木香气袭来。顾老教授爱钻研，顺道又问了姜骨几个问题，她略一思忖，都答上了。
祝庭晚眸光微动，语调听不出丝毫波澜，缓声道：“这位小姐倒是很专业。”
姜骨微抿着唇，此刻倒显得一股乖顺的模样，十分妥帖地回答：“祝先生过誉了。”
祝庭晚看向她，情绪不太分明，眉尾微挑，“姜小姐，怎么今天不唤我庭先生了？”
他这个问题问的不合时宜，至少在这种情况下，她扮演的应该是一个默默无闻的角色。
在这样重要的场合，他们之间并没有熟到可以相互调侃的地步，加上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祝庭晚身上，他这句反问，倒给了众人无限遐想的空间。
原来传闻中清心寡欲的祝大建筑师，也不似那样冷淡到对一切异性充耳不闻的地步。
闻言，顾老教授显然提起了兴趣，笑容宽慰：“看来这是碰上老朋友了？我这个学生，脾性一向古怪，小姜啊，面对这种没有幽默的人，要学会甩脸色。”
姜骨侧眸，悄悄睇向祝庭晚。“我跟祝先生，也仅是萍水相逢而已。”
他没作声，面上依旧没有什么神色，只是唇角微勾，衬得那张本就英挺深邃的面容愈发神秘。
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见两个年轻人无意就此展开，顾老教授也不再追询，翻看着产品手册。
不多时，该企业的技术人员来了，脸上颇有歉意，“不好意思，刚才有些私事儿，您主要是对我们产品的哪方面感兴趣呢？”
经过一通解释，顾老教授才扬着手，明白这是一场乌龙，慈眉善目的脸上显得有些过意不去，“是我先入为主误会了，看来，这人不服老都不行啊！”
姜骨同这位年过七十，却依旧精神矍铄的老人交流一阵后，才发觉他坦诚地可爱。
顾老教授直言自己弄的这场闹剧太丢脸，非要坚持请姜骨吃饭，这么好的人脉渠道，姜骨求之不得，假意推脱了一番，便欣然同意了。
整个过程中，小张显得异常社恐，给姜骨发了一堆感叹号似的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