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隆~

    闪电与打雷声先後刺破黑压压的厚重云层,一阵滂沱大雨紧接而来。

    半夜两点钟,检察官路克在床上辗转难眠,於是点了根菸,走到落地窗前站定,两眼若有所思地望着一片漆黑的窗外;在一x1一吐之间,路克身边开始缭绕着菸雾,一圈又一圈,如同这件案子的复杂程度一般,一层接着一层,却又一下子无法看清。

    真是一件棘手的案子阿,他想。

    路克叹了口气,摇摇头,顺手将所剩不多的菸蒂捻熄,慢慢走回床边,躺回床上,关上了灯。

    「睡吧,天亮再说。」路克这麽想着,不知不觉便进入了梦乡……

    一周之前,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在顾五金行的老K正愁着没生意上门;此时,手机的讯息铃声响起,老K便低头滑了滑手机。「咦?这个号码没看过?该不会是诈骗集团吧?」老K心里这麽想着,但又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与疑惑,想看看讯息的内容,於是便点开来看。讯息上虽然并未表明身分,但老K从这则讯息中,一眼就看出是他一位多年不见的好友柚子。

    讯息内容是这麽写的:

    唉呀,K董,好久不见啦,最近在g嘛呀?有空出来到老地方吃顿饭嘛,ㄏㄏ

    老K虽然内心有些疑惑,毕竟这麽久都没见面了,怎麽会突然跟我联络呢?但终究还是忍不住好奇,回拨了电话。

    电话接通後,另一端传来柚子熟悉的声音:「喂?K董阿,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打给我,哈哈!」老K心中掩不住的激动,当下便跟柚子约好,当天在老地方见面共进晚餐。

    虽说是老地方,其实一点也不老。地点虽然相同,但餐厅的老板换了人,内部的装潢和所提供的餐点也都不一样了:五年前是专卖自助餐和面食,提供的是道地的台湾家常菜与小吃;现在则是改装成义大利与日本料理复合餐馆,除了有各式各样的义大利面与焗烤,也卖一些寿司和沙西米。这或许是後来接手的老板经营策略不同而有所影响。

    两人一见面,老K忍不住柚子来个拥抱,内心顿时百感交集地向柚子说:「天啊,我们好几年不见了!」「真的!」两人寒暄了一阵,之後便开始谈到最近两人的各自发展。

    柚子是位保险业务员,打从三年前进入公司以来,保险销售业绩总是排在前几名,因此绩效奖金与年终总是特别丰厚,羡煞不少公司员工。老K则是一间五金行老板,这间五金行是父亲一手创办的;老K大学毕业後,选择继承家里的五金行事业,收入虽不丰,倒也还稳定。

    酒足饭饱之际,柚子提议去他家续摊。由於目前柚子自己一个人在外租屋,不像老K已经结婚,所以也没有家累的问题。老K不疑有他,便爽快地答应了。

    走在路上,此时已是深秋的深夜时分,路上行人不多,两个人边大笑边唱着高中时代的军歌〈两条好汉在一班〉,摇摇晃晃地到了柚子的租屋处。

    柚子住的单身套房不大,约莫五至六坪,加上摆了张沙发和床,显得有些拥挤。柚子拿出两个酒杯和一瓶珍藏多年的XO,两人便开怀畅饮起来。

    喝着喝着,两人都醉倒了。

    一觉醒来,柚子只觉得後脑一整个胀痛,八成是昨晚喝多了。柚子便迷迷糊糊爬起来去上厕所,顺便梳洗一番。好不容易脑袋清醒了些,柚子走出厕所,试图叫醒还躺在地上不醒人事的老K,但老K却一直没醒来。柚子有些慌了,Si命摇晃着老K的躯T,但老K还是没反应。柚子颤抖地伸出右手m0了m0老K的鼻子,没有呼x1!柚子十分紧张,又全身颤抖地m0了m0老K的颈部和左手腕,完了!完全m0不到脉搏!柚子吓坏了,连忙拿起手机想叫救护车,手机却几度无法拿稳,不断掉到地上。最後好不容易,柚子终於拨通119叫了救护车,将老K送到医院急救。过了半个钟头,医师从急诊室走出来,柚子心急如焚地迎上前去,想询问老K的状况;然而,医师却对着柚子摇摇头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请节哀。医师离开後,柚子顿时整个人瘫软在地,惊慌失措不说,嘴里还边打牙颤边念念有词:他不是我杀的!他不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