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徐时舟侧眸,对着自己身侧的小厮淡淡地使了个眼色。
那小厮见自家少爷被人误会这般,早已按捺不住了。
此时看到徐时舟朝自己使了一个眼色,那小厮快走几步,直接上前,走到那卷破草席前蹲下。
只见那小厮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只淡灰色的羽毛,轻轻地扫在那卷破草席中的“尸体”,裸露在外的脚心上。
那小厮手持淡灰色羽毛,慢慢地挠在那具“尸体”的脚心处,动作轻轻而缓慢。
不知怎的,那具“尸体”忽然轻轻颤抖了一下。
因着围观的人距离离得太远,看不到这“尸体”轻微的颤抖,是故众人皆是一副不赞同的指指点点模样。
“这是在做什么?死者为大,这不是欺负人吗!”
“是啊!便是有钱,也不能这般侮辱别人吧!”
议论与责备的声音不绝于耳,徐时舟却只是长身玉立,站在原处,唇畔含笑。
不言不语,淡定从容。
那位姑娘不敢再往破草席那边看,只是穿着孝服的单薄身体,微微有些瑟瑟发抖。
因着她垂着头,是故并没有谁能发现,她究竟是因为暗暗饮泣而颤抖,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众人的目光或怜悯,或愤怒,但是久久,终究没有人站出来,帮这位姑娘直言公道。
原因很简单,徐时舟穿着与气度仪态皆是极佳,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
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孤女,得罪一个不知来历几何的贵公子,实在不值当。
这些人便是这般,喜好把议论别人与围观看热闹,当做是自己热心侠义的事迹。
其实最是伪善。
那具“尸体”极有毅力,一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颤抖,努力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