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场众人哪知道这些,他们只管把自己一腔怒气发泄出来。

    “我看你更不能信!”

    “谁说不是?至少石刘氏没养出石砚文那样的儿子。”

    ……

    “够了!”族长震声,把嘈杂的议论全压下去,“争下去也没意义,石老二自今日起即不是我石家人,你们要有钱财纠纷自个去要。”

    “族长……”石老二还想求情,哀哀唤他,“我家上有老下有小,没了家族庇护可怎么办?”

    “更何况砚文都进大牢了,他都受了教训,何必再对咱家这般狠。”

    “你还敢提石砚文!”

    族长才把怒气压下去,登时又起,“按我朝律法,一人犯事坐牢,三代人不许科举,不把你家除族,石家子孙后代还如何进学?”

    族长心里的确对石路青未和宗族商量就擅自报官一事生气,可事已至此,无法更改,他不得不考虑以后,为石家未来做打算。

    只能斩断和石老二家的关系,脱了这罪名。

    族长这话一出才是捅了马蜂窝,大多数族人都不知有这条严苛的律法,乍然一听脸都绿了,哪还容得下石老二。

    “族长,还请您立刻把族谱上他家人的名字给划了,我儿今年就要读书了。”

    “没错,族长,这事早做早好,可不能让他耽误了石家后人前程。”

    “我自有成算,”族长疲惫地坐下,“待会回去我就把这事做了。”

    “族长……”石老二刚吐出两个字来,就被族长重重瞪了一眼,“别叫我族长,我不再是你家族长。”

    石老二眼见族长铁石心肠,面色一点点地灰败下去,石刘氏瞧着只觉畅快极了,又阴阳怪气朝他心上插刀,“石老二,你也别怪族长心狠,还不是石砚文黑了心肠在先,不然哪至于闹到这份上。”

    “石贱人你少在这装好人,”石砚文娘恶狠狠地放下话,一把抓起失魂落魄的石老二就往人群外走,“不就是族谱吗?我还不稀罕入了!”

    不过是逞口舌之勇罢了,胜朝多是家族聚群而居,一人受欺负,全族出动,没了家族,不过是无根浮萍,飘着飘着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