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摆上沾着快要干涸的血迹,手掌覆压在额上,就那么疲惫地靠着,眉眼是散不去的阴戾。
阴暗的光影下,那张面容晦暗不清,融着孤寂的黑暗。
他很想顾怀曲。
那个被人如此对待……还一心庇护旁人的傻子。
幽暗里传出一声几不可闻的颤音。
“是徒儿亏欠了你……”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捏着那枚手环。
竟是郁承期与他多年相处以来,身边所带的唯一与他有关的东西。
“师尊……”
他喉间甚至有些哽咽。
一声低语的喃喃淹没在黑暗里。
就在这时,空旷的殿里好像传来脚步声,尽管对方努力放缓了步子,可声音在寂静中逐渐清晰。
女子的试探声在不远处响起:
“……尊上?”
魏雪轻正站在灯火朦胧的玉阶下注视他。
郁承期闻声看过去。
阶前满地桌椅狼藉,淌着污七八糟的血迹,魏雪轻就大着胆子站在那里。
视线接触的瞬间,他看见那女人瑟缩地避了避,又抬起头,一双秀眉微微蹙着,强忍怯怕,好不惹人怜惜地看向他。
郁承期目光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