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心境,没有词能形容。

    温氏宗这个当爹的,根本不清楚原主的内心,只知道他懂事,很好相处,也温柔。直到他亲眼目睹原主活埋原主的大师兄。

    “唉!”温琢玉暗叹。

    “你的想法与初心是好的。只是,人与人之间,但凡存在利益关系,必有相争。人已经被你买回来了,灵石也出去了。”温氏宗起身,身影将温琢玉笼罩,“戒律堂领五十尺,思过崖静思半月,《百言宗训》抄个三遍。”

    温琢玉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倒也坦然接受。“是。”

    温氏宗上前几步取走温琢玉手中的竹杯,缓缓转身,“我护不了你,正如当初护不住你娘亲。”

    温琢玉道:“琢玉不怪父亲。琢玉领罚去了。”

    戒律堂的罚由戒律堂堂主温中伯赏,温琢玉别了温氏宗乖乖的就去了,走在灰暗的长廊里,望着无尽的道,不禁心生苍凉和惋惜。

    温氏宗适才提到了原主的娘亲容妤,她是个很好的人,对得起双亲,对得起温氏宗,对得起温琢玉,她对所有人都好,唯独对不起自己。倘若没有那场战役,温夫人不会以道为祭,成了傻子,整天疯疯癫癫,最后不慎跌入水中,就此一代女杰溺水而亡。

    她很美,很好。

    如果她没有死,温琢玉一定会是个像温仪一样的男儿。他原本也是个想成为像他娘亲那样厉害的人,原本内心万丈光芒,原本心境万物蓬勃,原本志在苍生。偏偏……他崇拜的娘亲死了,死在冰冷的水里。那一刻,他的心就像荒芜的沙漠,寸草不生,昏暗无光。

    ——

    “五十尺可是结结实实的五十尺啊。”温中伯手持一柄古朴短尺,纤长手指不停摩挲着上方的小字。他看着跪着的温琢玉,眼里没有任何波澜。

    温琢玉两手举过头顶,如奉某物,手掌摊开。他说:“温堂主打就是,五十尺一尺也别落下。”

    “那行。”温中伯没再啰嗦,一口气打了温琢玉五十尺,一双手被打的红肿不堪,轻轻发着颤。

    温琢玉一双手掌已动弹不得,合也不敢合。温中伯说结结实实是真结实,一双手快要废了,想想还有《百言宗训》,无助又失望。领了去思过崖的牌子,温琢玉快步折回自己的院子,等候多时的温均立即奉上一块冰给他。

    “温堂主此次打的有些过了,《百言宗训》恐是抄不了了。”温均嫌少说些别的话,这次说是打心里觉得温中伯这次真过了几分。

    但这些又都是温琢玉该受的,他当然不能道别人不是,如获珍宝捧着冰块,说道:“此去思过崖,想必你也不能随我去,《百言宗训》,就我这手,估计真抄不完。唉。想想都难啊。”

    温均顿了顿,提议道:“二公子可要让大公子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