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看着温如南，根本不敢生出什么反抗的心思来，总觉得自己如果反抗，一定会招至更可怕的下场。
夜已经很深了，她的车开在大路上，两盏黄色的车灯像猛兽的两只眼睛，直射的面前景物惨白一片，一如甄柔此刻的心情。不管她如何祈求，再长的路也有到头的时候。
车子缓缓在小金屋门前停下，甄柔转头对温如南道：“你先上去吧，我停好车就来。”
温如南笑，说着：“没关系，我和你一起。”
甄柔转头跟奇趣蛋告她的状：“你看她，她居然还不相信我？”
奇趣蛋沉默半晌才问道：“那你跟我说实话，你打算跑不？”
甄柔是这么回答的：“不跑是傻子。”
奇趣蛋都能看出来，温如南自然也能看出来，勾起嘴角轻轻笑笑，单薄雪白的肩膀靠在座椅上：“江燎，不是吧？你连和我聊聊都不敢吗？”
“这有什么不敢的？”甄柔说道。
她是这样想的：温如南到底是个女生，总不至于把我怎么样，顶多挠我两下甩我一巴掌，我受住也就是了，委屈就委屈一点，人生在世，谁还没受过委屈？
“既然你今天看见了，我也就直说了。我爸想和王家联姻，让我娶王熠。”
甄柔说着这些话，装作没看见温如南在听见这番话的同时，手指甲陷入手心肉里，指甲盖下慢慢流出血来，滴在她的红裙子上。那一定很疼，可温如南似无所觉。
“这栋房子你想住还可以住着，想搬就可以搬出去。先前我有什么对不住你的，这段日子的尽心尽力，也算补偿。你也不要再怨我，我们以后就当作，不认识了吧。”
甄柔不敢去看温如南的神色，她没进行过这一步。往常若察觉到对方想要逾越那条界限，她就会拿锤子把对方钉死在界限外。任凭对方如何想要再进一步，也无能为力。
她看不见温如南的眼圈立刻红了。
“这就是你想说的？”温如南问道。
“是。”
“可我不同意，”她倾身过来抓住甄柔的衣领，狠狠瞪着她：“我不同意！你想我来就来，想我走就走，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即使她这副神情，在甄柔眼里也是极为漂亮的。温如南重归商场后穿着打扮十分符合甄柔眼光，美艳里的攻击力尤其致命，直把人钉在靶子上无法挣脱。可欣赏归欣赏，就像欣赏一件衣服，一幅画，甄柔永远不可能爱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