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浑浑噩噩下了浮空岛。

    初来的喜悦散的一干二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纪素仪强迫师姐的画面。高大的殿门迎着璀璨天光,朗朗乾坤下那一袭白衣格外刺眼。

    渐渐地远景模糊成片,耳畔都是那些公狐狸挑拨他的话。

    “纪素仪这千年来本性难移。”

    这只狐狸还告诉叶清:“他若是不加收敛,甚至可比如今可恶百倍。”

    “那掌门从前是怎么样的人呢?”他喃喃道。额前的碎发遮住眉眼,叶清重新回到地面上,脚步踉跄。

    盛夏的草木清香被炙热的阳光烘烤后干燥的异常,草丛里风过如浪。

    叶清倒在当中,不见身影。

    抬手挡着那些光,蝉声聒噪,公狐狸的嗓音尖细,断断续续在他耳畔响起。

    “纪素仪心思阴沉,不过平素与世无争,前一百年修炼丹药,剑法平平。后来几百年执剑出山闯荡,回来时功法远超他人。没人知道他在外有何奇遇。掌门飞升前那一众师兄弟争夺掌门之位争的要死要活,可他聪明极了,冷眼旁观那一群人两败俱伤。因性子沉稳,飞升前夕破天荒地叫前任掌门传位给了这个最小的弟子。”

    公狐狸摇摇头,啧啧几声后一脚踩烂了地上的小黄花:“他就会捡便宜!”

    ……

    话说那一夜被折磨后俞秋生就再也不敢往掌门跟前凑,如非必要,那是有多远躲多远。

    自从将她当做夺舍之人后,俞秋生一切从头。

    那把秋水剑被束之高阁,偶尔路过予生殿,能见他负手看着那柄银色的剑出神。

    那是原主的东西,俞秋生对它没有丝毫的感应,拿在手里跟木棍没什么区别。纪素仪不理会她的时日颇多,只有俞秋生来向他请教炼丹事宜时才有所言语。

    每隔一个月她就要去下面找些草药,一寻就要大半个月。

    这一回俞秋生降落有差,偏离了青容峰的那片谷地,竟挂在了缥缈峰境内一颗大树上。白色的衣摆划破了几道口子,清晨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髻凌乱,乍一看就像是被人打了几巴掌。

    外门弟子就在附近活动,俞秋生不敢闹出太大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