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儿,”皇后疲于接见,在国夫人与三阿茶饮扶芳的间隙,唤了一声端木理,“听说你勤于案牍,连去了几天史馆,怎么,有难解之事?”

    眼下,中g0ng携nV官,临外命妇院朝堂,礼待渭国夫人及滨河三皇nV。太常、宗正、光禄寺、内侍省皆遣官,引导排班,一时衣裳b辐辏,在皇后面前堆积,足有半个早晨。

    她洪烈,不喜欢逢场作戏,陪一年才见两次的渭国夫人聊天,赞其子为北庭安宁鞠躬尽瘁,又与年初已下的三阿茶谈了些夫妇l常,就头昏了。

    总共就来了两位外命妇,光禄寺的内谒者们还在低声商议座次,皇后有些心烦,阖了阖眼,立刻被老练的渭国夫人看见,便大抒边陲都护之苦。

    皇后无法,只好强撑去听,间以点头怜切,待到宴上,方才歇口气,递个眼sE,令婢nV退下,换端木理过来。

    圣子年少气盛,未通人事,为了璃儿,与她这个母亲争执得够受;倒是璃儿这姑娘不乏定力,犹然手不释卷,也不想攀附王孙,却也不知在钻研什么……想到这里,皇后又见端木理目光飘忽,似乎在看命妇院外,不禁随她看去。

    不过是些人,因此处近集贤殿书院,又多一些画直与御书手,儒服绶带行走,文绉绉,翩翩然。见惯了则不觉文雅,乍一看却易贪清容。

    皇后有了不妙的猜想,因还在受朝,不便多问,便暗暗回忆太子校书来中g0ng时端木理的表现,轻叹:璃儿少年家离乱,入g0ng为掌籍,或许不要显赫,就Ai书生温润通达。既如此,自己膝下那个痴子,又该怎么办呢……

    皇后为莫须有的纠葛伤怀时,端木理的目光正随集贤殿书院诸位阁下走动,走到一旁的黑影处,方才驻足。

    莫允从早上来到命妇院,就被端木理安放在角落,等到近午,已相当不耐。

    见端木理看过来,他压低金眸,频频视她,似乎在问什么时候能走。

    端木理挑无人瞩目时摇头,示意他稍候。见他倚着柱,眉头成丘,才松口气。

    莫允有别于拓白。

    他无法正常G0u通,犯脾X时不听话,还破坏房内陈设,莫名易怒,又会脆弱,脆弱时只要招摇星。

    和他相处几日,端木理不敢轻易叫他名字,怕似那夜不能控制。有时她坐在案前,看莫允滚卷轴玩,便想念起拓白来。或许见到同类,拓白能就他们的来历与真身,做一些解释……拓白还在就好了。

    莫允一具血r0U躯在身边,端木理不能含混,于是借了皇后去日的谕令,重新出入史馆,顺便带上莫允。

    她让他看那卷旧书,领他认五纬JiNg灵志的绘图,希望他能顿悟。

    莫允无动于衷,看她的手点来点去,佩在腰间的招摇星反光,就舒展眉头,T1aN一下她耳侧。端木理指书的手滑到卷外,连字都查不了。

    带他去了几次,没有结果,端木理心灰,想着不若一个人研读。再去,却遇上惊奇事:卷轴为人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