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行看着空荡荡的床铺,心愈发空荡荡。但唐行又突然喜欢最近两天的日子,梁亦洲出差去了,他用不着做饭给他送过去,也不用挨操。

    对于现在唐行来说,不用挨操就是最好的。

    一个人的别墅他早就呆惯了,客厅的电视开着冒出热闹的人声。唐行拨弄着手上的老式收音机,这还是他读高中的时候,从卖废品大爷那里淘来的。老物件早该淘汰,卡频的电磁波流声从里面呼呼啦啦的穿出来,唐行修不来这玩意儿,只会小心翼翼的拍拍打打,左倒过来右斜过去。

    只不过现在还多了只饿了就会叫的猫。

    糊栗子失去蛋蛋之后,外面也不野了,只萎靡不振的待在飘窗上,爪子揣在身下压住,暖烘烘的秋阳把它晒成了一团糊锅巴了的面包球。唐行有点泄气的把收音机电池卸下来,放在飘窗上后顺势躺睡在摇篮椅里。

    安静的气氛让唐行又有点昏昏欲睡,他看见糊栗子脖子上亮晃晃的金属铭牌,终于有机会看清。唐行虚着眼,看清糊栗子这三个字,嘴里嘟哝出一句。

    谁给你取这么难听的名字,还是咪咪好听。

    而梁亦洲凝视着窗外快要升起的黎明,他在国外有点不爽,因为!唐行!完全不发消息给他!

    半个月之前也是,但是梁亦洲以为他和唐行的关系已经彻底缓和下来了,他不会毫无理由的说什么离婚。还听话,喊送饭来就来。

    梁亦洲把自己出差的消息也跟唐行在微信里面讲了,是去他原来国外念大学的地方,谈生意见朋友,包括几点的飞机,什么时候回来,一切都说得明明白白。

    但是唐行不回复他,连个最最最能敷衍人的“嗯”也没有,像是直接把他拉黑了。

    梁亦洲这次出差也久,顺带还要休一个短暂的假期,有大把大把空闲下来的时间。不过他早上刚到,就得马不停蹄的去会场听交流会,下午拜访了原来教过他的老教授,和他当时最喜欢逛的天文馆。但是到了晚上,梁亦洲睡不着,他倒时差有点困难。

    睡不着的梁亦洲一摸到手机就往微信里面点,看见唐行像死了一样,更是火急火燎的烦躁。往上连着翻唐行的信息,看见以往他出差不跟唐行说,唐行都要各种嘘寒问暖,问他到哪里了啊,是飞机还是火车,什么时候回来,能不能给他发张照片。

    现在这一切,统统没有了。

    第二天起来,梁亦洲浑身都是熬夜的低气压和阴郁。但他还要顶起黑眼圈去见一个北欧区的代理,算是他爸老朋友的徒弟,年纪跟他差不了多少,更是同辈。两个人小时候认识,高中一个学校,算是半个哥们,关系挺铁的。

    高档的私人咖啡馆里,手磨咖啡豆的香气弥漫过龟背竹漏缝的大片青叶,漂亮的手作经营店主端上爱尔兰咖啡。

    “听说梁总最近要踢走糟糠妻,新取旧爱,我先在这里恭喜了。”

    “林理,你在说什么?”

    “什么糟糠妻,什么新取旧爱?我有过旧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