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错了……”
绵长粘稠的呢喃声从身边传来，每个字都透着可怜，黎清让伸手将熟睡的人揽到自己的怀里，手掌贴着背脊一下又一下地抚着。
“不怪你。”
黎清让贴近晏夭的耳朵用气声轻缓说道。
也不懂睡梦中的人有没有听到，万幸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晏夭便安静了下来，蹙起的长眉逐渐舒朗，纤长的睫毛乖顺地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眼皮还是红红的，到是不肿，被嘬得通红的嘴唇微微张着露出里面的两颗小白牙。
黎清让盯着那两颗小白牙看了许久，最终还是顺应心意低下头嘬住那两瓣红艳艳的唇瓣，舌尖舔到坚硬的小白牙，他这样贴着晏夭亲了一会儿才停下。
床边的灯还开着，晏夭对屋子里的陈设并不关心，就连床头的灯都是冷白色，入秋后天便渐渐转冷，但两人抱在一起，彼此之间都热乎乎的，晏夭的额间都冒了些小汗珠，乌发贴在脑门上，既乖巧又漂亮。
时间将近凌晨一点，晏夭房间里的窗帘并不厚重，透进来点点外面暖黄色的路灯，黎清让睡不着，他翻过身用一只手支着脑袋，魔怔一般地盯着熟睡的晏夭看，手指从他的湿润的额间缓缓下移，扫过水红色的眼皮来到红红的鼻尖，点了点可爱的小鼻尖。
“唔～”晏夭察觉到有人在碰他皱起鼻子嘤唔了一声，随后又陷入沉睡。
高三生总是很困倦的，且不说又是被扇屁股，扇逼的，心情大起大落间，晏夭几乎是一贴到床就睡着了。
黎清让被他皱着脸的样子给逗笑了，发出一道轻轻的笑声，他也不收回手，手指移开鼻尖落到他刚刚含着的唇瓣上，轻轻按压了几下，红色的软肉被白色的指尖压下又弹起，压下又弹起，水润润得，像颗水蜜桃。
冷光和窗外的暖光交叠在晏夭的脸上，黎清让越看越着迷，左侧胸膛开始胀痛，心脏跳得很快，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一般地酸疼。
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在见到晏夭第一面的时候，他的心脏也是这样，疼痛，酸胀，快速跳动地像是要破开他的胸膛蹦出来一样。
哥！你怎么会喜欢上第一面就自己弟弟打架的人啊！！！
黎清让突然想起黎少川那天说的话，他伸手关上床头的灯，房间一时间陷入昏暗中，只余下窗外的暖光，薄纱一般笼罩着透明。
其实那天不是第一面，那是第二面，黎清让第一次见晏夭是在一中门口，当时正下着瓢泼大雨，路上全是等待着接孩子的车辆。
因为大雨，校门口很乱，又正是放暑假的时刻，学生们出来的时候都背着鼓鼓的书包，手中也抱着厚厚的书本，一顶顶伞遮住了脸，他们又都穿着校服，一时间家长分不出自己的孩子，孩子也看不清父母，所有人都乱糟糟地踏着水塘。
就算是黎清让面对此情此景都有些头疼，索性便给还在学校的弟弟打了个电话说等雨小一些再出来，打完电话后，他便放下手机坐在车内等待着。
一群人乌糟糟地从他车前经过，大多都是家长打着伞，学生抱着书，两人紧紧地挨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