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擎夜读>都市>错界 > 恶梦2
    吃了药的我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大家都去晨间瑜珈练习,房里只剩下我一个。空荡荡的红砖屋有种特别安静的感觉,我知道再没多久大家都会回到原本的生活里,这样惬意的日子也没剩下几天了,想到这里我又开始百般挣扎是否该去教室里上课。

    或许是药效起了作用,恍惚间我听见了敲钟的声音,浑厚圆润的钟声听起来空灵悠远,随着缓慢的节拍一下接着一下让声音在整个空间里悠悠回荡,我的呼x1和心跳就像有了依归处,平稳的进入了完全放松休息的状态中。

    再次稍微有意识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让人安心且充满安全感的怀抱里,抱着我的那个人看起来非常熟悉,但我想不起来他是谁。父亲认真的对着我在说些甚麽,抱着我的叔叔微笑着递出一块糖,那是我最喜欢的小白兔牛N糖。他让我选择将糖收好或是吃掉,还疼惜的轻抚着我的头。眼前的东西看起来都好高大,我的手变得又胖又短,只是一颗糖就已经把我的手塞满了。

    突然我想起了母亲,挣扎着从怀抱中脱逃,然後不断的往四处寻找,年长的大人还是满脸宠溺的看着我微笑,看我怎麽都找不着母亲站在那里急的快哭了,他忍不住伸手向後指了指,示意我往屋子里边走去。

    这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长形的屋子最里边正是厨房,我恍然大悟的快速奔向厨房,心想母亲应是在那里忙着弄好吃的。大叔跟在我後面大约一脚步的距离,我再怎麽尽力奔跑,身後的大叔还是一下就跟了上来,我不甘心的回头看着他,发觉气喘吁吁的自己从一开始就未能甩开他。

    穿过一道一道的门我来到了厨房,我没有直接奔向母亲只是依在门边安静的看着她,母亲平日里是禁止我们踏入厨房的,尤其不能在厨房里奔跑。

    我站在那看母亲手上拿着甚麽东西正准备往水龙头下送,她看见走到门边的大叔,视线再往下才发现我站在那,她朝我笑了笑,我很开心母亲终於发现了我。当时厨房除了母亲以外还有另一人,是个总带着微笑的温柔大婶,我站在门边看厨房里的两个nV人笑着聊天,感觉就像我和邻居小姐姐玩游戏时那样相亲相Ai。

    看我站在门边朝母亲笑,大婶也对我笑着走向母亲,她朝我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後,趁母亲不注意时拿起手上的大菜刀用力砍向放着母亲双手的大圆桌,正好这时候母亲突然转身朝桌上另一边伸手拿东西准备走向水槽,前後不到两秒的时间,那一砍在母亲身後发出巨响。

    我以为她们俩正在玩,正觉得有趣,站在我身後的大叔却突然走上前去拉开了大婶。我觉得诧异又纳闷,为甚麽不让她们俩继续玩耍呢?我母亲则是愣在原地停止了所有动作,她带着奇怪的表情看着我,我看不懂那个表情,心里充满疑惑。

    我兴冲冲的走上前去观察刚刚发出巨响的大圆木桌,桌上有个地方凹了进去,而且产生了小小一块的缺损,伸手轻抚着那个凹痕我完全无法理解这是怎麽造成的,正想伸手拿那把银亮的大菜刀却被慌张赶来的大人阻止。

    我跑去找母亲撒娇,母亲面无表情的坐在那没有抱我,我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身上,母亲的手没有使力一下就掉了下来,我把手放在自己头上,也是一下就掉了下来。我不理解,不断固执的重复又重复那两个动作,我抿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抬头望着双眼空洞的母亲,我想叫她低头看看我。

    过了好一会儿,缩小版的哥哥走了过来,我惊讶的看着哥哥,哥哥没有理会我,迳自扑向母亲抱了个满怀,母亲在哥哥的拥抱下双眼渐渐恢复了神采,她一把抱起哥哥,将他紧紧的拥在怀里。这个时候我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不知道为甚麽母亲不理会我了,我哭得非常的伤心。

    「呜呜......」醒来时我还在呜咽,伸手探了探枕头,果然Sh了一大片。轻叹了口气,这可是学院里为数不多的枕头之一,或许我该把枕头趁着yAn光正好拿出去晒一晒。

    好久没有做这个梦了,这个梦总会让我产生许多情绪,然後坐在床头沉思,不知道这究竟只是个梦呢?还是曾在现实中发生过的事件。我总会反覆地做着几个同样的梦,一遍又一遍又一遍,有时候会清楚知道我在做梦,有时候会忘了我在做梦,而这个梦每次都会让我哭着醒来。

    年纪稍大时我曾问过母亲,这是曾发生的真实事件吗?得到的答案让人震惊,她毫不犹豫的告诉我,当时我们家人都因为这件事情被吓坏了,没人能想到平时文弱不多话的大婶,竟在厨房里对人挥大菜刀,还扎实的砍掉了木圆桌的一角。

    母亲控诉着我当时还站在门边看着她俩开心笑,丝毫没有要对她示警的意思,当她转头正打算洗菜时突然听见身後一声巨响,回头看见一把大菜刀从她眼前一晃,跟着又是一声巨响,因後面那一下用力过猛让菜刀崁入圆木桌拔不出来,闻声而至的叔叔才能及时阻止了後续可能发生的可怕事件。

    我告诉她,那时我以为她们在开心的玩耍,母亲告诉我,她无法理解我的反应,回想那件事也会让她感到恐惧。

    为甚麽会发生这样的事?当时,母亲和大婶总是可以因为各种不同理由发生争执,大概就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频率,但没人想到那天大婶会失控,而这件事埋在我的记忆深处,终究成了抹不去的奇怪恶梦;我已经好久没做这个恶梦了。

    抹去额头的汗珠才发现全身都已汗Sh,走向行李箱寻找替换的衣物顺便喝口水,还在擦拭身子时就听见开门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