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檀忆潸然
眼前烟雾缭绕，空气中还能嗅闻到那令自己又Ai又恨的檀香。
之所以Ai，在於那是她与家人的连结，同时能从中感觉到一GU无形的安心感。其实那似乎不只来自双亲，彷佛也来自双亲口中的神灵庇佑。
之所以恨，在於从小她就排斥这种味道。除去生理上的不适，另一方面也形同带来迷惑的手；不只自己被迷惑，连双亲甚至唯一的姊姊都成了它的俘虏。
不知何故，年幼的周孟欣时常理X敢言，还具备有别於姊姊的坚强与行动力，往往面对任何好奇事物也会打破沙锅，乐於质疑那些虚无飘渺无法查证的事物。
当然，这也让她被贴上叛逆、口不择言、固执、好动等不太重听的标签。在家族成员间听得出是对自己这类表现的褒贬，只是出自玩伴同侪就不是怎麽好受的玩笑话。
所以周孟欣将那段过往视为灰暗的历史，尽管在後来成长的各阶段中才知道那不过是属於个人特质与能发挥的才能。
它也很大程度影响了这对周家姊妹日後走上的人生道路。
不同於之後当上刑警的周孟欣，其领悟力高、X格内敛，不善於表达，个X温柔如水的姊姊周念欣，承接了周家庙坛的衣钵。那并非是在父亲失踪後的临危受命，而是更早以前出自个人所称的兴趣与使命。
但其实周孟欣一直很清楚姊姊所称的後者，是自那一天听到「那句话」所致的。
「所以你们周家是两个nV儿吗？这也就说明你们家族的道法传承使命到你们这一代就结束了。」
就是这一天，眼前檀香烟雾缭绕的这天。尽管是一如寻常的庙坛光景，然而周孟欣对此却是印象深刻。
只不过，说是印象深刻倒也非事实，应该说，这段记忆对当时年幼的自己确实深刻，而且在数年後因为姊姊表示自己愿意承接庙坛事务後，曾再次於脑中浮现，实际上随着时光流逝，这段cHa曲早被丢入记忆深海。
当然，若要说是因那句话才留下深刻印象也不是，毕竟b起将继承庙坛视为长nV使命的周念欣，长大後仍信奉逻辑科学决定从警的周孟欣，潜意识中是拒绝想起那一天的记忆的。
因为如此一来，周孟欣就不用面对让姊姊独自一人撑起庙坛的罪恶感。
即使，那是出自对方的自我意愿。
是的，刻意、不愿、忽视是应对此段记忆的潜在作为，「姊姊的意愿」更是周孟欣自我说服的催化剂。
而多年来这件事彷佛也成了姊妹俩不愿触碰的话题，就算互相聊起工作上的情事，顶多也只是相敬如宾般的问候。
周孟欣并不知道姊姊是怎麽想，只是似乎就连想知道对方是怎麽样都成了一种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