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下意识看了张弦月一眼,对方眼观鼻鼻观心。
太后咳了两声。
张弦月像被扯了线的木偶娃娃动了动:“启禀皇上,摄政王恣意妄为,在朝中权势滔天,自然不想让后宫之中的太后过问政事,对太后盯得紧,实在是枉顾礼法。微臣刚刚也在场,以太后娘娘今时今日的地位还要斡旋其中,一片苦心,皇上可明鉴。”
小皇帝恍然,年幼的他根本不知道有双面间谍这个东西,天真的一点不疑,直感叹道张大人心思细腻,怪不得让他尽量不要惊动太后。原来这里早已被摄政王布满了眼线……
岂有此理啊!
“母后!”他拉着太后的手,恨不得再像儿时那样扑进她怀里,“是孩儿无能,让您受委屈了!”
太后摸摸他的头:“傻孩子,今后切不要说这样的话。”
两人母慈子孝,小皇帝抓着自己的膝盖诉委屈:“皇叔耳目遍天下,在朝中又有许多势力,纵然是番邦封地,敬朕一分,就要敬皇叔一分。有些更甚……尊皇叔为首,朕……朕……”
张弦月认为时机已到,忙上前去:“皇上不必忧心,微臣以为,摄政王虽专权,但只要太后和皇上联合三朝元老和镇国将军对其结党营私弹劾一次,未必治不了他。”
三朝元老?
周谟活着的三朝元□□两位,一个是地位超然太尉胡淼,另外一个已经辞官隐退,张弦月嘴里说的这个三朝元老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所谓地位超然……便是极难请动的。于理,小皇帝也要敬他三分,于情,准女婿苏宇也请不动这位老丈人。
没点分量和手段,还真的无法屹立三朝。
“太尉啊……胡大人他……”小皇帝双手绞着膝盖上的衣服,忽而想起张弦月说的是母后与他联合,难道母后有办法?
希冀的目光投注在容颜依旧美丽的妇人身上。
太后的眼刀不着痕迹的剐过张弦月,耐心的解释与小皇帝听:“胡大人固执的很,当初你父皇在位时,他都没有好面相予。如今你父皇不在了,母后一个妇道人家,更加没有办法。”
是吗……小皇帝失望,但也不执着于此。摄政王如同梦魇一般缠了他日日夜夜都不得解脱,刺杀皇帝这种天大的事都奈何不了他,这一时半刻就能想出办法?
随后他又与太后絮叨了些其他,才带着张弦月离去。
不一会,张弦月的身影又独自出现在太后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