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一幻想起那幅画，隐约觉得他的精神力有可能对于系统本身有一定的影响力。
可这事儿听起来太玄乎了，到目前为止，还从未听说哪个抓取者具有那样强大的精神力，于是她把后半截话头咽了下去，换了个话题：“我认为，即使我再次进入副本，也很难对他造成什么影响，我的工作毫无意义！”
王大卫急了：“怎么可能毫无意义！先不管他到底有没有受影响或者改变了多少，单看最后的结果，也是就是最直观的客户评价，你的工作简直太有意义了好吗！”
他絮絮叨叨地数着：“你看，你没进入系统前，他那两个副本世界的客户都给的差评，现在，咱们收获了一个中评和一个好评，这简直是肉眼可见的惊天转折，这都是因为有你啊！”
“是吗？呵呵。”许一幻不为所动，对他的花言巧语深表怀疑。
“是啊是啊！”王大卫忧心忡忡：“我现在就担心一旦放任他自己完成任务，又会像之前一样，那我们公司可怎么办？我脆弱的小心脏可再也经不起任何差评了！”
许一幻抿紧双唇，没有说话。
程南山精神力强大，系统对他记忆的消减作用十分有限，也就意味着，下个副本中，他极有可能还会认出她。
可是——她想起程南山确认她不是系统NPC时眼里闪烁着的惊喜，私下交流时满脸的坦荡，那是一种对于同伴的信任，或许也有同病相怜或者惺惺相惜。
具体什么情绪她自己也很难描述，可莫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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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她不想再用自己的遮遮掩掩去面对对方的真诚纯粹。
王大卫摇摇她的袖子：“小幻幻，你到底有啥顾虑？你手头的工作我可以都交给其他人做，该给你的奖金绝少不了你，你就帮帮我吧！”
许一幻摇摇头：“我不想再骗他。”
王大卫皱起了眉：“什么叫骗他？这是你的工作，同时也是他的任务，我们都是为客户服务，只是服务的方向不同而已。他不过是个抓取者，此刻只是系统里的一段电磁波而已，真计较起来，咱们整个副本世界都是假的，什么骗不骗的？小幻，你忘了咱们公司叫什么了？”
许一幻怔了怔，苦笑一下。
是了，他们的公司是LII，全称是Lifeisillusion，生命即幻觉，很符合他们为客户造梦的宗旨。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她的工作就是给客户提供幻境。
“可……”许一幻仍有些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