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

    陈永祯无声地笑了,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一双男女,心中正玩味,却见那男子突然转头,目光直直的射向他这边,陈永祯惊了一跳,火速躲进身边的柱子里,隐住了自己的身形。

    “殿下,有人跟踪你?”

    “胡说!会跟踪我的人只有你了——”

    许召南话音未落,小声“啊”了一下,被那男子拽走转移了阵地。

    陈永祯眉头紧锁,倚在柱子旁望着那空无一人的角落。

    他居然没察觉到那人会武功,而那人却轻易地发觉了他的气息,果断带着许召南甩开了他。

    无趣。陈永祯摇着扇子,百无聊赖地往府外走去。

    陶修文拉着许亦心拐进了马房,一路上再没有听到那一道多余的气息,这令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于警惕,出现了幻听。

    许亦心一把甩开他的手,低声喝道:“放肆!”

    马房气味熏人得很,关在两排隔间里的一众马匹伸出头来,慢吞吞地吃着马槽中的干草,咀嚼声中时不时地夹杂着低低的嘶鸣声,是个安全的谈话场所。

    陶修文再次跪下:“卑职罪该万死,请殿下息怒!”

    罪该万死,她看他丝毫没有悔过之心,甚至还在懊恼自己没有得逞。

    许亦心冷着脸,俯身凑近他,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盯着他棕黑的眼眸寒声道:“你也知道你罪该万死?”

    陶修文口齿不清:“卑职——”

    许亦心手指一用劲,掐得他咬到自己的舌头,说不出话来:“说,是谁给你的胆子,居然妄图要杀我?!”

    公主发现了陛下的计划了?陶修文心下大骇,冷汗涔涔,脸上终于现出畏惧之色,呜呜着想要说话。许亦心见他仰着头,被自己掐得嘴唇大张,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嫌弃地松开手,甩袖道:“快说!”

    陶修文跪在地上猛咳了一阵,含泪道:“卑职冤枉!给卑职一百个胆子,卑职也不敢对殿下有杀心!”

    这位老哥莫不是刘皇叔的后代?眼泪说来就来啊!许亦心心里惊叹,面上烦躁,不耐道:“别哭了!起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