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昭抬手摸了下眼睛，一片湿润。她不明所以地望向烛龙，却见烛龙也看着她，似乎在等待答案。
灵昭迟疑道：“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烛龙见她神情不似作伪，只好作罢，心里依然忖量着方才她昏迷时的那声叹息，像是蕴含了无数未能宣之于口的话语，也勾起了他内心沉睡万年的回忆。
灵昭不知道为什么烛龙笃定自己做了梦，更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对这个梦如此在意，以至于连番追问。烛龙的反常勾起了她的好奇心：“我是不是说梦话了？”
烛龙偏过头去看水面，“没有，我听错了。”
“……”灵昭被他一句话堵住，想再问些什么，又不知从何处问起。待要自己冥思苦想，却是毫无头绪，只能跟烛龙一样，盯着水面发呆。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咚咚咚”的声响。
灵昭迅速支起身，本能地运转元气，提高警惕，但丹田处袭来的剧痛让她瞬间萎靡，喉间似乎泛起一丝腥甜。
“怎么回事？”灵昭大惊。
“快到东海了，这是驼鱼的叫声。”烛龙解释道。
灵昭想问的却不是这个，“我的丹田……”
“哦。”烛龙很平淡，“碎了。”
“什么？！”灵昭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昆吾剑乃是集天地众生之力铸成的神剑，你修为太浅，能召得一道剑影还只碎了丹田已是万幸。”
“丹田碎了？”烛龙的轻描淡写让灵昭大感震撼，她不禁提高了音量，“还只是？！”
“从无支爪下死里逃生，只是碎了丹田难道不值得庆幸吗？”烛龙对灵昭的过度反应很是不解。
丹田换一条命，自然划算。当时面临着数千条黑蛟，若不是烛龙临时传授给她召唤昆吾剑的办法，只怕她早就做了无支和黑蛟的腹中餐。于情于理，她都应该感恩戴德。
可丹田破碎，意味着她此后都无法修炼，并且再也不能操控丹宴了——这与废人何异？
灵昭只觉得晴天霹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