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折腾了一夜,苏止行小心翼翼的骑着足下骏马,快要赶回驿馆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纵然苏止行亲口说了,希望南知可以不急着走。先回房里小睡上片刻,然而她却恍若一头倔驴一般,说什么都不肯离开。

    “受伤了为何都不告诉我?”

    南知憋气,她向驿馆的老板借来了药材,冷冷的抽出了他袖中的手。这伤口也并非是他有意藏着,只是它实在太小。小到若非她提起,自己或许都没有察觉。

    “我说,你难道都瞧不出来,这伤口虽小,但是都快见骨了么?我不仔细瞧,竟都未想到会这般深,你都不觉得疼么?”

    说着说着,沈南知的眼圈竟又红了起来。

    从来没有因为这点小事被人这样的关心,苏止行的心里一时也若五味杂陈。

    “阿知,你别哭了。”

    “若是赤手空拳的应付不来,你为什么不用剑啊刀啊,为何非要当我的面逞能?”

    “傻丫头,你怎会觉得我应付不来,这不也是好好的么?不过这么一点小事,不值得你再哭。”

    微雨打着哈欠从驿馆里走了出来,看到茶桌旁的二人一个目光神情,一个哭红了眼,两人风尘仆仆甚至还没有回屋换上一件衣服,可想而已这一路他们走的是有多慢。

    果然这世上再疯狂的男人都难敌女人的石榴裙啊。

    “大人,您竟然受伤了!”

    微雨终于发现了终点,就是横在他手腕上那个根本不仔细瞧就瞧不出来的伤口。这可是见破天荒的事情。

    “这还真是见了鬼了,大人您已经整整三年没再被人伤过了吧,昨夜怎么就……啧啧啧,这还真乃一撞奇事。啧啧啧,沈姐姐您的厨艺虽好,但是包扎的手艺也是太差了些。”

    微雨一阵阵磨叨个没完,神情竟然还透着一丝得意。

    这个混账,自打那日从玉檀山上下来就如同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好似所有的事情都开始自作主张。如今连这样的一桩戏也敢自导自演。苏止行心里清楚,若是再不让他体验一番人间疾苦是不能够了。

    正想着,屋里头竟又走出了一位打着哈欠蓬头垢面的女孩儿。这姑娘他从前可从未见过,原以为不过是个行路人甲,不想她竟在微雨的身后停了下来,待确认过面前之人就是她要找的,匆忙就伸手遮住了那张尚未熟悉过的脸。

    “大恩人!您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