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死了，他们的家人要承受何种痛苦？而这场战争明明可以兵不刃血，明明可以无一人伤亡，你们为什么非要开战？你们今日若是不带上我，就不怕将来数万将士的亡灵夜半来找你们吗？！”
宁清这一段话用光了力气，追着马匹的脚步亦是虚晃，话完了，脚下一软便狠狠摔在地上。
她放声大哭，那么多人，那么多条性命，她如何能承担得起？
泪眼朦胧中，桑敏敏的马一声长嘶又折了回来，冷硬的声音自宁清头顶砸下：“上马！”
宁清抬眸便看见桑敏敏伸向她的手，带着薄茧，却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手！
她顿然咧嘴傻笑，用袖子将挂在脸上的泪珠擦去，握上桑敏敏的手跨上马背。
“四姐，她会添乱的！”桑莫景对宁清满是敌意。
桑敏敏沉默良久，直到出了城，才若有所思道：“十四似乎与从前不一样了！”
桑莫景瞥了垂着眸子的宁清一眼，道：“有何不同，还不是一副娇气的样子？”
“从前的十四不会出方才那番话！”桑敏敏的笃定。
桑莫景这下静默了，隔了片刻，赌气般道：“若是她这次再给我们添麻烦，我是不会留情面的！”
罢桑莫景策马前行，走到队伍的最前面。
桑敏敏浅笑了一声，道：“十一就是这样，孩子脾气。”
“嗯”宁清浅浅地应着。
“你还在怪他时候与你抢木马的事？”桑敏敏又问。
宁清的唇瓣张了张，那怕是原本十四公主的过往，她不知道啊！
“从前的事，我都忘了……”宁清得结巴。
桑敏敏的后背僵了一瞬，点头道：“忘了也好！十一心中却是一直记着你的恩情，否则他方才不会不阻止你随军。”
“时候的事隔了太久，我……都忘了呢。”宁清的目光闪烁，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