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元清衡才刚在这么想，就又听见戚染忍无可忍、饱含愠怒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
“元清衡，你这个试宝大典怕也不是为自己问的吧。祁扬，估计又是为了祁扬。你才从密林见完他回来晕在半路被我捡到，现在又想干什么？”
“……”
元清衡并不安详地闭上了双眼，颤颤巍巍地告诉戚染：“师兄，请帮我打包一点行李。”
戚染一边擦他嘴角的血一边眯起眼睛，目光探究：“你想干什么？”
元清衡浑身都疼，声音已经开始发飘了：“不干什么，我现在能干什么？师兄……我是送人用的，宗门内的宝器吃的和金银都给我装一点，小包给我搁门口就行。真的，你就帮我一下。”
连夜跑路这话当然不能告诉戚染，不然戚染肯定要见缝插针地问到底，那他待会儿估计直接得去和祁扬互杀起来，和主角撕吧能有什么好下场？
戚染听完他的话，眉头倏地一压，自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我感觉不对，元清衡，你最好不要骗我。”
空气凝滞了一瞬。
但元清衡其实一点不慌。
他毕竟是走过一遍原著的男人，实在是很清楚，戚染这人看着精明但其实很好糊弄，对自己尤其有求必应。
“师兄，我骗你干什么？”
他面不改色地任凭戚染揣摩着他的神情，诓起自己人来，比什么时候都更胸有成竹。
果然，这么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僵持不下，戚染看着他实在不像是在开玩笑，又最不会拒绝元清衡，冷着脸再三警告他：“行李我去给你收拾，你在这里呆着，好好喝药。最近后山那里有异象，你现在身负重伤，不要乱走，做任何事之前都动动脑子……”
他瞥见元清衡细白的能一把握住的腕骨，又叹口气，放轻了声音说了句：“我能救你、护你，但却不能以身代之，这些痛楚你受这么多次，该够了。元清衡，你偶尔也听听我的话，行吗？”
语罢，戚染再不回头，关门给他收拾东西去。
待戚染脚步声听不到后，元清衡这才稍微松了口气，动一下就要缓一缓地坐起身，攒足了力气，试着运气调理身体。
在今晚之前，他至少要恢复三成才能有力气跑路。至于之后的种种，只有等风波过后他再偷偷回来找戚染解释。
但金丹受损着实不是小伤，他现在浑身经脉阻滞，光是运气一个周天就足足花了半个时辰，让他脸又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