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学姐,我们说好的,你不能言而无信。”转身,面对眼前笑意盈盈的人,道义眼中沁出抹晦涩,“你答应过我的。”她怎么可以轻易反悔?

    “那晚被你糊弄着打乱了思绪,轻易允诺你不再纠缠,可现在我收回那些话。”她才不管此时此刻的自己有多无赖,她只知道,道义不能让别人夺了去,凭什么她倾心倾力“培养”的人儿要为他人作嫁衣?门都没有。

    “乖,先吃饭,有什么话等晚上回家再说。”富荀轻触道义脸庞稍作安抚,而后不紧不慢地吃起眼前素餐,显然,刚才一番话已定下道义下班后的去向。

    道义纠结地望着眼前一脸冷然的nV人,心底不断翻涌着郁闷、恼怒和不甘。

    无力地倒向椅背,眼神略显呆滞,她似乎永远都是那个被摆布的人,无论是初遇、相识,还是沦陷,都在这群nV人的掌控中。

    在双手敲下最后一个字节时,道义舒展颈间微起的不适,眼里的悔意犹如江水cHa0涌不断,基于晚餐事件,她被秘书室里的那群nV人满怀愤慨地撇下,独自整理着富茂与公司的合作资料。

    关上电源,换下束缚全身的职业套装,拎起背包慢慢向外踱去。

    “小义。”在刚骑上自行车时,就见加长型的复古劳斯莱斯正安静地停驻在不远处,而车旁赫然倚着一个身形单薄的nV子,“回家。”短促的话语在秋分时节,被风轻轻一吹便飘散于夜空,却仍是清晰地传入道义耳中。

    “你的车子,我会让人替你送回去。”人影渐近,被富荀温柔地牵起手向车子慢慢走去,直至上了车,道义才发现她似乎又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转眼望住富荀脸上柔柔绽开的笑靥,道义奇怪为什么这张明明柔美至极的容颜在合作中却可以那么冷冽淡漠,似有冰封一切的可能,记忆慢慢回转,想到在遥远的校园时光里,富荀的清冷模样,眼里抑制不住流泻出些许怀念。

    “在想什么?”脸庞上蓦然而来的冰凉拉回道义越渐飘远的心思,对上那双温柔似水的如墨黑瞳,心不受控制地渐渐柔软,再这样下去,她是不是又要跌入那甜蜜却又万劫不覆的境地?

    “没有。”想起这些日子的相遇,道义微微摇头,她该庆幸目前这三人还没有限制她的行动,想及“缘起”的那段日子,头皮便一阵发麻,身T也止不住地轻颤,不自觉地微微躲开富荀在脸庞上抚触的掌心。

    “小义怕我?”贝齿轻咬粉nEnG唇瓣,富荀微合眼睑,遮住柔柔目光,言语间镶着抹颤意,令某人顿觉自己罪大恶极。

    “哪有。”别扭地瞅着眼前低垂脑袋的人儿,她的那些小心思还真是瞒不过这些nV人,眼神微动,突然出声轻呼,“停车,快停车。”

    刺耳的急刹声蓦然在寂静街道鸣响,引得街上众人纷纷张望,除了第一眼张望发出的赞叹声外,便很快又回归各自的小世界。

    “荀学姐在这等一下,我马上回来。”不顾nV人未出口的反对,道义早已下车,飞快地向不远处略显喧闹的地方跑去。

    透过车窗,富荀安静地望着逐渐跑远的身影,内心掀起的汹涌似乎在重见道义的那刻起就未曾平息过,那晚的对话让她知道了太多以前忽视的细节,更甚者还有某些隐藏极深的事,虽然小义没有说出口,但足以令她知晓是什么原因让道义在六年前与她们彻底断绝联系,甚至连向来支持她们的云凤兮也一同瞒住她的去向。

    六年前的她,错了么?

    不!她的决定没有错,只是错在了欺瞒而已,并同时低估了道义的情感。闭眼,富荀觉得道义与她们的关系就像一个多元方程式,只是在这方程式里添加了一个名为Ai情的复杂数据,而如今这是否有解开的一天,似乎也成了一个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