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渐渐推移，进得八月，农家稻麦大致就收得干净，到了农闲时分。义军手里有了饷银粮米，祁霄重又振奋起来，商议了一阵，就决定到四下的农家去征一回兵。
于是自八月初起，韩亦昭与祁霄，史以楚分头，往徐家集附近的几个村镇走访而去，每到一个村子，便住下或一两日，或两三日，一户一户的询问谈说。有些村子本来就生计难济，出一口人参军，家中当时就能领一笔支银或支米，还有的村人本来就是江牙逃出来流落的难民，提起同罗人本是同仇敌忾，情愿参军而来，陆陆续续竟真搜罗来不少人手。
那一日走到白马峪。这村子名为白马峪，是两山排闼，山形矫如跃马，中间有一片平地，此时摊满了农人收割的麦子，正在翻晒。韩亦昭走到麦场中间时，正见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圆脸青年翻晒一片麦子，另有一个四十余岁的汉子捡拾麦穗。那青年向中年汉子道：“阿叔，我听说新麦穗煮粥补气血，你将这些麦穗去熬粥给大阿爷。”中年汉子道：“大阿爷昨夜又吐了血，不知能将就多久。”青年道：“将就一日，也是咱们燕家的恩人。”
韩亦昭走上前去，拱手向两人道：“叨扰了，二位可愿参军不参？”跟着将义军情况说了。那青年听了一会，向中年汉子道：“今年雨水大，麦子尚得丰收，明年白马峪须雇不了我们这许多佃户。阿叔，我愿去参军。”中年汉子道：“我去的好，你还年轻些，连家也未成，若有什么闪岔，是我须对不起你爹娘。”那青年道：“阿叔家里还有小的，我却无牵无挂。”两个争了一番，到底是青年占了上风，便来韩亦昭这边将名字登了，原来叫做燕铭，竟是江牙的屯民，其父亦是前些年战死的府兵，江牙陷落后，举家先随难民逃到了细柳城，辰华教在细柳城劫了官仓，直如公然造反一般，被官府剿得颇为惨痛，大多数难民怕受牵连，又从细柳城逃向周边村镇。这些难民来时已是五六月，多半是有点力气的青壮汉子，就在附近寻找营生，燕铭与其叔父就是受了白马峪农户的雇佣，在此做了佃户。韩亦昭与燕家叔侄说起雷廷益与雷羽，原来都是旧识，俱自默然长叹。
在白马峪住了一日，次日又向周边两个村子走了一遭。到了朱家村时，韩亦昭命燕铭持了银钱到村口的那一家去，说是故人所托，要来带走寄养的幼女。他内心深处竟不愿走进朱四娘之家，只觉过往诸般旧人旧事，每多提起一遭，便多一分入骨的钝痛。遥遥见朱四娘携着那小小女孩送到村口，又与燕铭再三叮嘱交代，想来寄养良久，已经渐难割舍，他只是牵白马在远处候着。过了一时，燕铭将那小女孩带了回来。棠棠却是认识他的，叫了声韩叔叔，便扑进怀里来，问道：“我爹呢？我爹为什么还不来接我？”韩亦昭看见那与邱靖颇为相似的一张小脸，心里又是一阵悲意，轻轻举在了自己肩上，道：“会来的。”
这般走过数个村庄，回转徐家集时，竟已经聚拢了不少人手。待祁霄与史以楚分别两处归来时，义军竟已收拢了数百名新鲜兵员，再加上原来的人手，几乎有了小一千号，甚至有不少原先的江牙屯民，或是附近有些资产的，投军时牵了家中的骡马而来，整个营地人喊马嘶，颇为热闹。雁归原在大胤北部，天时八月时已经转凉，祁霄与官军联络了两番，带着义军搬迁到了一处官军暂空着的营盘，有屋有院，就连入冬的风寒也不怕了，倒甚有欣欣向荣的意思。
韩亦昭迁入营盘时，特地挑选了一间僻静些的房屋。萧定自回到义军后，除不得已与他交合之外，雅不欲再见旁人，连祁霄史以楚也是能避则避，那房屋带了一间外偏厦，里外两间冬暖夏凉，恰好安置萧定。自棠棠接回来后，他本在徐家集上找了一户人家寄养，图着比朱家村近得多，日常也好看顾，但棠棠过于年幼，寄养了两日，日夜号哭不止，寄家不肯再收，就退了回来，从此只得撒在军营里，命军中几个做饭的仆妇照应。棠棠一日日撩猫逗狗，略无闲时，军中人人皆知是当日驻守江牙的邱将军的遗孤，都是看顾三分，也就这般混了下来。
而萧定换了住处，依旧是整日默然坐着。韩亦昭临走前，专门将些银钱与了军中一个做杂役的仆妇，命她隔三五日，就为萧定单杀一只鸡，又或是炖些鱼汤等滋补之物，参汤亦不可断了一日。此番回来时那仆妇便回报说都依样办理，且萧定进食时已不甚呕吐。韩亦昭赏了仆妇，回去见萧定时，果然见他竟略为丰腴一点，虽仍不如当时名花般英姿盛放，但总也不似走前枯瘦得骨头都支棱出来的样子。他察觉祁霄这套“采阳补阴”的疗法居然见效，不禁颇为安心，回归军营的当夜，便强拉着萧定又做了一次。
这一次萧定已经并不再激烈抗拒，只漠然任他一件件剥下衣物，眼神晦暗而平静。韩亦昭清楚他内心深处其实仍极抗拒，于是这一夜翻覆调弄，竟不求自身快感，只令萧定坐在自己怀中，以手指玩弄萧定身下，直弄得前后都是湿淋淋的，耳听萧定的喘息已经再也抑制不住，才自己插了进去。
萧定本在孕期，里面插了进去，就已经有些挺受不住，夹着他那根东西，自发的双腿紧并来回碾磨，倒似乎将那东西作为一件自渎的器物般以下体吞吃，几乎不用韩亦昭抽动。待磨了一会，更加承受不住，竟是剥开自己的阴唇，顶着那东西往下坐，又顾忌怕被顶开了宫口，就是沉下寸许，提起三分，这般在他身上来来回回的揉碾抵送。韩亦昭察觉他阴户内里竟较从前更加丰腻烂熟得多，糜红温热的一条肉道，连宫颈锁紧的那个肉环都在克制不住地颤抖，就随着他的力道，在那里缓慢打圈，浅浅戳刺，捅得尽头那只胞宫在腹腔里震颤着，而萧定整个人就如一张极好的古琴般随着这震颤不由自主地绷紧，自喉间发出难抑的振鸣，一具象牙般的躯体热得几乎将近融化。韩亦昭浅浅抽插着他的阴道，觉得萧定快要到了高潮，又去揉捏他的乳头，只觉手下似乎较平时柔软些，细细看去，萧定的双乳竟然有了一个浅浅的弧度，虽较刚刚发育的少女似也不如，但他削瘦如此，锁骨肋骨都有些硌手，竟有一双略微隆起的柔软乳房，则不问可知是腹中怀着孩子所致。
韩亦昭至此才第一次有了萧定确然怀了孕的实感。他轻轻打着圈去调弄那一双连鸽乳也不如的隆起，察觉萧定的乳晕亦较常时扩大，浅浅的一晕红色，嵌着一颗红豆般微深的柔软乳珠。手指圈了几圈，突然心中一动，低头下去在左乳吮吸了一下，跟着就觉得下身一紧，竟是萧定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绞紧了一下，这猝不及防的一抽搐，几乎就将他夹得射了出来。
韩亦昭尝到了甜头，索性就叼着他一侧乳尖，轻轻咬啮吸吮，察觉萧定弓着身子下体不自觉地剧烈抽吸颤抖，一下一下猛烈箍紧，又换了另一边去，舌尖盘弄着那颗微红的珍珠，吸吮得硬硬凸起，没几下就觉得交合处一阵滚烫，似有一股热液浇了上来，也不知道这双乳被抚弄时是怎样惊心动魄的快感，竟是上面吸得几下，就自下边出了精。他又用力吸吮了几下，吐出来就托着让萧定低头去看，那乳尖虽不过一个浅浅的隆起，但微红柔软，在大力的吸吮下已经微微肿胀，萧定满面都是羞耻欲死的神色，弓着身子想要躲开他的手，韩亦昭拿指甲掐着右侧乳头，捋了两下，竟觉得指尖一湿，翻开手心一看，一滴淡白的液体颤颤巍巍地挂在萧定的右乳尖上。
原来这畸形的身体淫乱之甚，竟在怀孕甫满三个月的时候，就泌出了初乳来！
“夫人。”韩亦昭贴在萧定的耳畔，含笑轻轻道：“你出奶了。”
萧定如遭雷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右乳，突然用尽全力去挤压自己的另一只乳头，下死力又掐又拧，喃喃道：“没有，你看，这边没有……”话音突然僵住。
他的左侧乳尖上，正渗出一滴米粒大小的液珠，色泽稀薄，但清清楚楚是一滴奶水。
萧定望着自己两边各悬着一滴乳汁的乳头，突然闭上眼睛。两行眼泪自颊侧缓缓流了下来。
韩亦昭心里突然一阵怅然。这几个月来，萧定武功全废，几度濒死，被人出卖之时固也消沉过，但那一股矫然昂然的风骨始终如故。但自从被他囚在军中，短短十几日已经是第二次落下泪来，整个人竟似格外软弱。
这究竟还是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左使萧定？是什么将他的萧定变成了这般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