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如既往无视了这一切,始终将他当做无害温驯的指引者的杭以绸,不得不说对智多近妖的男人少了不是一星半点的戒备。

    或者说,她根本用不上这些。

    在她仓促如昙花一现的预警里,这个将来一手策划了她Si因和结局的哥哥,从小到大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没有强迫她做过任何一件哪怕芝麻大小的事,所到之处引起的无一不是人们的赞叹和向往,获得的荣誉和嘉奖多到让她眼花缭乱。

    而就是这样一个完美到不真实的存在,却能够在每一个她需要他的时候义无反顾如同幻术般地出现在她面前,轻柔而坚定地拂去那些惊慌和恐惧,将无形中奉献予她的珍宝安安稳稳地重新交到她手里,时时刻刻让她产生了一种貌似自己永远不会被放弃的错觉。

    但那都只是错觉罢了。她不会忘记自己应该做什么,应该避免什么,应该等待什么。

    杭嘉峥那个人就是这样。可怕的洞悉力,对人心的把握,对情况的C纵,桩桩件件方方面面都是他用以达成目的之手段罢了。

    在乎她的时候当然不会有任何问题。

    可问题是万一不在乎了呢?

    她会不会成为一个失去了价值的容器,最后变成祭品,满心绝望地被送上断了自己X命的手术台,活生生地在一片茫白之中Si不瞑目,最后留给这个世界的只有她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她不想这样,她要安全地舒舒服服活下去。

    察觉到杭以绸的走神,杭嘉峥取下黑框眼镜折叠好放进前襟口袋里,而后缓缓地用始终温暖的拥抱包围了她。

    “你又在想什么呢?以绸。”

    nV孩闪了闪稠密的睫毛,喃喃自语道:“在想哥哥会不会永远Ai我。”

    作为一个从有意识起就被反复强调‘是被Ai着的’这一事实的人,很难意识到这些不知不觉中变了质的‘Ai’会在何时何地导往何种方向,又会被附加上什么样的扭曲意义,她都一无所知。她天真地认为那些掌控到每一丝每一毫的当然足以被称之为:‘Ai’。

    毕竟她就是这么被告知的。

    “我当然会永远Ai你。”

    旁人看来只是Ai护幼妹的哥哥,却是实实在在地将占据了他一整个W浊心脏的唯一纯真拥在怀里。

    她为什么总是如此残忍而专断地质疑这份几乎要将他烧灼殆尽的情念呢?

    这实在是……太过决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