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骆时音知道她有多在乎那个家,有多在乎那对养父母。现在突然冒出一个亲女儿,来和她分享自己独占了十几年的家庭和亲人,她心里绝对没有表现的这样平静。至少换位思考,如果处在这种情境里的人是她,她恨不得那个人从自己眼前永远消失。
可她到底不是庄逢,没有经历着她经历的事情,也就没资格站在她的立场说什么。
“你那个便宜姐妹,人怎么样啊?”
“不知道。”庄逢抬头看着被霓虹映得五彩斑斓的夜空,“真要说的话,我觉得,她有点儿……”中午陆简声那个眼神总是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想了想措辞,犹豫着说:“伪善。”
“就是装呗。”
“不一样吧。”庄逢皱着眉,却不知道怎么说,那只是一种感觉,她总觉得陆简声温和从容的表象下藏着更深的东西,拿“装”这个字来形容似乎有些太肤浅了。
总之那是一种让她不舒服的气质。
“以后再慢慢看呗,日子长着呢。她要是敢作妖,你可别忍着不说,不想跟庄叔庄姨告状,就告诉我,我帮你治她。”
“知道了。对了,帮我写几张假条。”
骆时音翻了个白眼,“几张?你那是几张吗?我哪回不是一沓一沓地写?老郑看见你进办公室都要有ptsd了,他怕是第一个批量签假条的班主任。”
“我在教室里他看着也难受。”
……
两人一路说些有的没的,庄逢心情倒是真的好了些。最后依旧在门口分开,庄逢在口袋掏了半天才想起来中午把钥匙给了陆简声。她懊恼地揉了下脑袋,抬手敲门。
开门的是老妈,“回来啦?又在画室待到现在?”
老爸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着老牌综艺。“以后还是别在外边待这么晚,多不安全。”
“嗯。”庄逢进门,看见了沙发上的陆简声。她换了件蓝色卫衣,头发扎起来,几缕碎发散在脸颊旁边,看起来和老妈更像了,看见她进来,很和善地冲她笑了笑。
看来相处得还不错。
老妈看见她俩的互动,挺欣慰地笑了,“快,去洗手吃饭,等你到这个时候。”
庄逢把校服扔进房间,去洗手间洗手上的颜料,出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一桌子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