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擎夜读>科幻>荒诞之期 > 惜爱如金
    一个人生来洁身自好,往往会把自身的约束力,转移到所爱的事物上、所厌的事物上。相爱一个人如此,厌恶一个人亦是如此。

    可别老想着玷污一个人的感情,也别由着性子发牢骚,更别生出一些非分之想、图谋不轨的意图。管好自己的行为举止,这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样子。

    有人说:全身心投入于工作当中的男人很有魅力,也更能吸引异性的视线。听过这样的话以后,炎维诺沉思许久。他常常受制于工作与爱情之间难以调和的矛盾。两者之间辅车相依,互为表里。要么因为一份好的工作,加薪升职,创造一番事业;要么执着于一份真挚而轰轰烈烈的爱情。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事业和爱情在易逝的年华里不易调和。

    事物总是互相矛盾的。当你逐渐拥有了一份可观的事业之时,自己的青春年华也会随之流逝;当你先初拥有了爱情,最后竟苦于没钱经营;当你想着事业与名利丰收,你却咎于爱的激情没有来得及邂逅。

    任何事物都没有绝对的平衡,一旦因为某一样东西得失,所有的乞求都处于无形的摧毁中。而后是重新激起的一股浓浓的黑烟,烟消殒以后,又回到从前的常态。

    炎维诺身体力行的告诉自己:男人不仅要有原则,还要有行动。于是他在做一件事时,总会回忆起曾经说过的话,让自己无时无刻都要注意检点。炎维诺自己重复着自己说过的话语,像一根无形的绳索束缚着他的一言一行。

    在找到爱的人之前,炎维诺从未想过对哪一个素不相识的女生动过虚情假意,他认为不是真心喜欢的人,就不能滥用感情,否则余生都将尝尽无穷的恶果。即便是老天不会惩罚他,他也会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内疚与自责。炎维诺虽有这样的心理却没有办法做到绝对的克制。杨箫默就是一个使他心甘情愿迈出第一步的人。所谓的挫折就是这样:你不去主动承受,就不会被动获得。反而抛开一切想法去放手一搏,可能得到的将不止是一星半点的收获。

    世界上那么多可能发生的概率,谁也不知道会同谁能走到一起。有些人即便是在一起了,也未必能走到最后;有些人即便是离开了,也未必不会再拥有。这样的人比比皆是,炎维诺的身边也不乏其例。

    男人终究是该主动的。这样看来,人不制造机会,机会是不可能主动找上门来的。炎维诺这样一分析,总可以替自己洗脱罪恶感了。

    他常想:自己不是没有撩妹的套路,不是不能花言巧语的取悦别人。他只是希望爱一个人不掺杂任何不洁净的东西。比起花言巧语的给人好感,不如发自真心的与人交心。以宁缺毋滥的态度,对待一份感情,在炎维诺看来才是长久的。不然硬撮合的感情由于得不到归属感与安全感,最后还是会支离破碎,七零八落。对别人不负责任,对自己也是人格的污损。

    世界如此之大,相像的人总会有,志同道合的人总会来。说不定那个人就在同一座城市,也说不定就在自己身边,这谁也说不准。炎维诺在人生道路上彷徨的走着,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情感的归宿。他的心分不清楚是被自己操控着,还是被上帝操控着。他不清楚自己是要顺着自己的方向走,还是漫无目的的到处游荡。上帝也不会无缘无故的随便帮助哪一个人。上帝就算想帮一个人,这个人也该有他能够打动人心的东西,这个人即使不能打动人心,也该有他失魂落魄的悲剧。可是炎维诺只是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一个人,介于质朴与落魄之间。

    炎维诺已经很久没有想过杨箫默了,但天底下哪里还有与杨箫默相像的人。那个杨箫默在炎维诺的心里如同藤蔓深深的扎了根。究竟类似杨箫默这样的女生还有没有可能出现,他的荒芜人烟的世界里,只有自己的影子与自己走的最近。

    那些本想疏远的人,在决定离开的那一刹那往往就已经动摇了。

    炎维诺害怕因为离开一座城市而错失一个人。但是他反过来慰藉自己:有些人或许恰恰因为你的某一个决定,辗转到某一个地方,又刚好逢了一个绝佳的时机,才最终促成了一段姻缘。炎维诺这样一想,心里顿时平衡了许多。也许很多决定早就是布局好了的吧!不然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触发自己做出某种必要的决定。或许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无时无刻牵动着自己的心,迫使自己做出某种重要的决定。

    想恰好遇到一个有缘的人:时机、地点、人,三者缺一不可。纵然有时候炎维诺设法为自己的失败辩解,可也没有办法不去服从现实的安排。天时、地利、人和,没有哪一样能改变现状。炎维诺或许只有他自己能带着自己走出孤立无援的困局。

    在炎维诺即将28岁时,金玉珠火急火燎的要给他找对象。这对于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来说,是一件特别羞耻的事情。这个突然的决定更让人始料未及。

    有时母爱无边,人格却胜于一切。炎维诺的爸爸炎承宇也十分焦急。毕竟村里大的小的,差不多婚姻对象都有着落了,这让作为父母的也很为难。因为这件事,炎承宇都好几年没有回来,生怕回老家被人问及时,自己竟不知该如何开口。炎承宇没有过多的话语同提问者闲谈。等一切都安顿下来以后,炎承宇可以有一万句废话拿来与人寻欢。这个时候,他可没有闲情逸致。

    炎承宇几年都没有敢回来家过年了,就像躲避一场灾难似的,在深圳那样的避难所里见不到蔚蓝的天空与和煦的阳光。炎承宇一味的赚钱,为的就是能给自己的儿子找一家人。他的那双鼓起青筋有些发抖的手,他的充满血丝发黄的眼睛,他的一条条如同起伏山峦的额头,他的一颗颗随年掉落的豁牙。他从未考虑过自己所有被岁月流逝的痕迹,他只是想到自己的孩子,就不得不让自己忙碌起来。一个人忙起来以后,就只顾着眼前的事情,就会把烦恼尽可能的转移出去。这样炎承宇就没有闲功夫去过滤这些乱七八糟的琐事。

    炎维诺总在一个人的时候,去思考问题。他明显的能感受到大人们的苦恼来自于哪里,也能站在大人们的角度看待婚姻问题。或许现在的我们尚且怀揣着青春与梦想,无暇理会那些所谓的家庭、爱情。炎维诺即使有诸多烦恼,也不得不迁就一下自己的父母。他们生了自己。虽然思想已不属于他们,但是肉体与血液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都源自父母,也均属于父母。因此,炎维诺的想法不能局限于自身,一定程度上它更属于他的父母。